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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我只想简简单单爱上一个人(中)

第八章 我只想简简单单爱上一个人(中)

年末的超市变得忙碌,妈妈忙着进货跑货,忙碌着,而充实地笑。

我明白,难得一年中有那么好的生意,对于经济不怎么宽裕的我们家,年末的客流是最好的馈赠。

每天都待在超市帮忙结账,我这个寒假过得异常充实。

时而有附近小区的大叔大妈们进进出出,都成了熟客。

他们也会对妈妈说,“你们家闺女真懂事,一天到晚都守着店。”

我心中是美滋滋的,奈何妈妈总是出来解释,“是儿子。”

大叔大妈们也会尴尬地笑笑,“真是清秀的美少年啊,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姑娘喜欢的。”

清秀的美少年……为什么不是漂亮的少女……我的心其实微微发痛。

除夕,忙碌完一天的生意,终于到了年末,超市早早打烊了。“小若,今年过年咱娘俩一起过吧,就咱们两个。”妈妈说。我点点头。

家中,爸爸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挂在房间的正前方。有人说,把心爱人的相册藏在钱包口袋的深处,是谨慎细微的爱情,而把照片放在显眼处,则是张扬而豪放的爱情。我一直觉得妈妈很了不起,虽然她和爸爸一起的日子很平淡,但是毫不掩饰她的主动和热情,敢爱敢恨,敢作敢当,正如这几年,一个人扛起了家。她还不到五十岁,头发只是简单地扎起,我看到了一丝丝沧桑的银丝,那是岁月留下的创伤。

除夕夜,我俩,一起,是的,这是我的家,完整的家,我和她,加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。

先把圆席子放在桌子中央,放上馅料和擀好的饺子皮,我们沾上清水,开始包饺子。新年包饺子,意为岁月交子,象征着年华的更替,象征着团圆富贵,我们中国人的节日。馅儿是三鲜的,意为三阳开泰,包好饺子先放在席子正中,然后往外一圈一圈围起来,意为圈福。

一边包着饺子,一边看着春晚,妈妈突然发话了,“小若,过了今晚,又长了一岁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再过几岁,就要上大学了,然后大学毕业后,就该找工作了,就该娶媳妇了,然后我这个做妈的也该享清福了。”

我心中酸酸的。

妈妈看着爸爸的照片,像是对他说,也像是对我说,“辉,你放心吧,我一定把小若带大,再苦再累我也能挺过来。”

她又转向我,“小若,过了年你该十六岁了吧。”

我点点头。

她又打趣似的的问,“小若有没有喜欢的人啊?或者,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啊?带给妈看看。”停顿,又碎碎念道,“不行不行,你们还在读书,不能分心,现在读书要紧。”

我喜欢的人。这一瞬间仿佛空气已经宁静。我想到一个人,安,好久没见他了,不知道他过得好吗?

每天都会收到问候,可是,没见到他,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。

新年的钟声敲响了,我看着窗户外盛开的礼花,心中莫名地宁静。新的一年来了,天国的爸爸,请在新的一年,保佑我,保佑妈妈,保佑我心爱的朋友们平平安安吧。

过完初七,超市又开张了,新春里的生意特别好,我忙着顾店,也无暇出去走走。

安给我发消息,我不好意思的搪塞,对不起,最近实在走不开。他发来笑脸,理解。

正月十五,元宵节,周五,距离开学还有三天。早上妈妈对我说,“小若,今天不用来店里了,去和朋友们玩玩吧。”

“可是,妈,店里那么忙,我还是……”

“不要紧的,妈妈都习惯了,去吧。妈妈先去店里忙了。”

我如释大赦,给安发消息。

“小若,好想你,今晚一起来植物园看烟花吧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“穿的漂亮点。”

“好。”

元宵节超市的生意异常火爆,傍晚,妈妈发消息给我,“小若,今天进货的车子堵车了,妈妈会晚一点回来,你自己出去吃饭吧。”

白色的羽绒服,帽檐上是白色的鹅绒。胸口是绣好的小兔子,我戴上假发,还戴上了假睫毛,在植物园的中心,等着他。

安,在他再次出现我前面的时候,尽管是心里有了准备,我的心还是跳的很快。

他左手半拥抱着我,在我耳边轻吟,“我们家小仙女比以往更漂亮。”

幸福地几乎晕厥,思维几乎一片空白。

“走,去高处看烟花去。”他拉着我的手,走上了植物园的空中长廊。空中长廊的木板地面镶嵌着五色彩灯,植物园中到处也闪耀着绿色的,蓝色的彩灯,在这个冬季的夜晚,把整个夜空照耀成彩色。

我抬头,礼花在空中炸裂,散开,仿佛是为了拥抱这个夜空,丝丝萤火般的光芒一点一点眷恋般地消散。

“小若,为什么你会那么漂亮?比女孩子还要女孩子?”他问我。

“我……”没想好怎么回答,我只是沉浸在这片夜空的氛围中,无暇顾及其他。

“小若,我能不能……”

“什么?”转过头,猝不及防,软软的,温柔的,暖和的温度传到了我的脸上。

他在我脸颊轻轻一吻,没有任何预兆,仿佛蜻蜓点水般,轻轻一碰,然后,分开。

第一次有人吻我。而且,是安,而且,是个帅气的男孩子。

思维已经停滞,我说不出话,一点一点红霞在脸边洋溢开来。

这是真的吗?我看着安,他的表情安静祥和,闭着眼睛。

“小若,你为什么那么美……”他轻轻说道,“美的让我陶醉。”

“我……这……”

“能让我知道,最真实的你吗?”

所有的心理防线,都已经崩溃,只剩下木讷,幸福的木讷。

果果曾经给我的劝诫,早已经抛到脑后。

这个晚上,我什么都没隐瞒,我的假发,我的化妆,我藏东西的私人小天地,还有,最重要的,糖果,和盘托出。

安只是静静听着,然后微笑。

只有天使花园社区,他没有问,我也没有说。

我以为这是幸福的起点,但是,等着我却是……

开学了。

又遇到了阿敏,他看着我,仿佛看着外星人似的。

“咋了?”我一脸迷惑

“小瓜皮,你不会……”

“不会啥?”

“那个,咳咳,作为儿时的伙伴,我想告诉你,药,不能乱吃的。啊,没事,没事,我走了。”他真是来无影去无踪。

药,啥药?难道他知道了我吃糖果的事了?不可能,连妈妈都不知道。

来到班级,瞬间成了全班的焦点,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,瞪得我发慌。

“啥事啊?”我转头问安。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他摊摊手。

静静,我那闷骚的同桌开口了,“黎小若,你还是上网看看吧,就校内网。”

又出什么事儿了?

泉中社区,由于上次的删帖事件,现在的帖子格外暧昧,只是隐藏链接,“点此查看伪娘的秘密。”

我点进去,还是以前的那个猎奇网站,里面换了标题,“劲爆!惊爆!伪娘不为人知的秘密。”

点进去,里面是我打了马赛克的照片,然后旁边的小图贴着糖果,普龙,琪,佳乐,还有迪,悦,各色各样。

旁边配图说明,“想要成为伪娘吗?想要变得和她一样漂亮吗?加微信,还你一个天使般的自己。”

我几乎都要哭出来。

“小若,我已经举报那个网站了,不行我再找几个人一起举报,没事的。”安轻声安慰我。

心中宽慰许多了,我信任安,无条件信任,我相信和以前一样他能够把事情办好。

课间,我那闷骚的同位戳戳我,“黎小若,最近要注意下周围了。小心一些人。”

这个书呆子,卖的什么药?

放学,遇到胖头,他皮笑肉不笑,“哟,伪娘,不,该不该叫你药娘呢?这个名词新鲜。我说伪娘你咋那么娘,原来是嗑药磕的,你真大胆,有魄力。”

我跑回家,眼睛红红的。现在这个世界我还能相信谁?只有他了吧,安……只有他帮助我,只有他安慰我,只有他……

周末了,我不顾一切,穿上了米黄色的外套,戴上假发,因为安约了我,在英雄山,我要去见他。

一见面,我们拥抱在一起,不过这个时候,我异常敏感地留意周围,环顾四周,林间仿佛有人影闪过。

“谁?!”安想拉住我,我甩开他,疾步跑到后面的树丛中,那个人影想跑,但是我抓住了他的衣襟。

是胖头。他拼命想要隐藏什么,我早看的一清二楚,是照相机,他拼命藏到身后。

“原来是你~”我的脸涨得通红,“交出来。”

“什么啊?我不知道,我刚好路过。”他的右手把照相机藏在身后,一脸装傻。

“装啥,我都看到了,照相机给我。”我拼命去抢。

胖头力气很大,拼命挡住我,我抢不到。

“伪娘我跟你说,我就是路过的拍一拍外景,什么都没拍。”他狡辩,看来也不是擅长说谎的人。

“骗谁,我都知道了,还装。”

他用左手挡住我的脸,我实在拧不过他,一着急,朝着他的左手咬了下去。

他吃疼,松开了手,“伪娘你疯了,像疯狗似的。”

我趁机扑过去,抢了他的相机,狠狠摔在地上,然后拿过弹出来的存储卡,扔到了水沟里。

“我的新相机——”胖头高呼,然后看着我,一脸狰狞,“好,伪娘你有种。”

我心中泛起一阵凉意,颤声问,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

“你自己挑起的,怨不得我,嘿嘿嘿。”胖头过来钳住我的双手,把我按到在地上。

“伪娘,给你的机会,喊一百声‘爸爸饶命’,我就放过你。”

“你,你做梦。”

“哟哟,这玩意儿挺倔强的。看你还挺不挺。”,他顺手甩了我一记耳光。

吃糖的作用下,我的皮肤异常敏感,疼痛,让我的眼泪止不住流出来。我委屈地高喊着,“安,来救我……”

“呵呵,伪娘,还等着小白脸救你?死了心吧,他不会来的。”胖头奸笑着。

我满心委屈,可是安去哪里了呢?

胖头看着我,继续笑道,“伪娘,小可怜样。”他的目光移向我的胸部,“伪娘,你的胸发育了没啊?我想看看……”

他开始扯我的衣服。我拼命挣扎,顺手抄起身边的石块,狠狠地砸了过去。

“啊……”胖头惨叫,满头都是血。

他恶狠狠地说,“伪娘,你有种,看我今天扒了你。”

我心中一阵凉意。我转身跑,没跑几步,被他逮住,拖到了小树丛的深处。

我拼命挣扎,他直接甩了我三个耳光,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。他压住我,开始扒我裤子。

我的嘴被他堵住,喊不出声音,只是呜呜地呜咽着,泪水不住地流出来。

安,你在哪里?为什么,为什么不来救我?

“住……住手……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,可惜不是安,竟然是我闷骚的同桌,还有,孔雀,还有阿傻。

“我在逗他玩呢。”胖头在敷衍。

“滚。”静静的声音低沉而响亮,有着无可抗拒的威严。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书呆子一本正经地样子。

“好好,我走,我走。”胖头也识趣,毕竟这一带人还是不少,闹大了对他很不利。他捡起摔烂的相机,走了,回头还不忘一句,“伪娘,算你走运。”

静静扶起我,轻声问道,“你还能走吗?”

我点点头,轻声说,“谢谢你们。”

孔雀把眼转向别处,不屑地说,“我可不是来救你的,只是学委喊我来,我就来了。”

阿傻拍拍我的肩膀,“兄弟,下次谁敢欺负你,和哥说,欺负到咱们十班头上了,不像话。”

我心中感到一点点温暖,平时被我忽略的人们,原来,还有那么多人是把我放在心上的。

“黎小若,你要小心你身边的有些人。”静静,不,我们班的学委,又一次提醒我。

“谢谢……”

他们陪我去了附近的医务室,贴上了膏药。然后坚持送我到了家里。

还好,妈妈还没回来。我换下女装,清洗下脸,脸已经肿了,一时半会儿消不下来。妈妈回来看见了,我只好含糊其辞,说是摔倒了。她一脸疑惑,没有追问。

只是,闹得这么大,瞒是瞒不住的。

周一,我和胖头就被叫到了教务办公室。处理结果很简单,胖头偷拍同学隐私,上传不良网站,暴力欺负同学,影响恶劣,留校察看一年,回家反省一个月。黎小若,女装败坏泉中风气,打架砸破同学头,念被动且影响不算恶劣,警告处分一年,通知家长严加管教。

于是,我妈被一个电话叫到了教务处,待了一个上午,然后走了,我看到她的脸铁青的可怕。

晚上回到家,妈妈已经在家了,她端坐着,看到我来了,起身,反锁了门。

我感到阵阵寒意,轻声道,“妈……”

妈妈打开我卧室的门,我倒吸一阵凉气,所有的药,所有的女装,还有假发,还有化妆盒子都被搜了出来,摆在床上。

“过来。”声音不大,但是充满着威严。

我不得不从。

“小兔崽子你长能耐了啊,老娘一不管你就那么多事。又是扮女的又是打架的,你,你对得起你爸爸吗?”

“妈,不是那样子的。”我的声音像蚊子哼哼。

“什么不是这样,那你说你要怎么样?你还嫌这个家折腾的不够,还嫌我不够麻烦是不是?!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什么我?你说说——”她指着床上的糖果,“那些是什么?”

“这,这是维生素……保健的……”

“还说谎!你当老娘没读过书还是不认得英文啊?你知不知道吃这些药会有什么结果?你以后要不要小孩了?我们黎家还要不要后代了?”

“妈,你听我说,我是查过资料的,我这个情况,是天生的,每个人出生时候,大脑有个核团决定自己性别的认知……”

“小兔崽子你还敢说?倒是老娘不对是不是?老娘千辛万苦生下你,又把你养那么大,你,又是打架,又是嗑药,还想让我们黎家绝后……你,这个小畜生……”她抄起了事先准备好的鸡毛掸子。

我后退几步,到门口,门已经被锁死。

她过来一把拽住我往卧室拖。她力气很大,我挣脱不了,她狠狠地把我摔向角落,浑身,一阵疼痛。

我像只受伤的小鹿,在墙角瑟瑟发抖。

自从初中以来,她就很少管我了,更不用说打我。今天这个架势,我想我是躲不过了。

“小兔崽子你倒是说话呀——你不说是不是?好——”

她拿过我的紫色长裙,“嘶——”一手撕成了两半。

“不要……”我大声呼喊。

她又拿起大剪刀,擦擦,把我的女式牛仔裤剪成了碎布片。

然后,她又拿起了我的假发……

“妈,不要这样子……”我扑过去,拼命抓住她的手,带着哭腔。

“好啊,小兔崽子你还会还手了,老娘今天打不死你……”她拿起鸡毛掸子,狠狠地打过来,我顺势用手一挡,“啪”,手背上留下了一条红杠杠。

疼痛,让我眼中充盈着泪水,我搓着手,哭喊着,“别这样,妈……”

她没有丝毫同情和怜悯,把我的外服和外裤都扯了下来,我的力气自从吃药后变得很小,根本反抗不了。

“好啊,小兔崽子,你还穿女式内裤,看来你真是不想过了。”

平时的时候,我是不会犯种低级错误的,但是因为是冬天,上个周末之后就没换过内裤,所以,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发现。

现在的我只穿着单衣和内裤,因为冬天的房间有暖气还不觉得很冷,但是无尽的恐慌让我缩在墙角阵阵发抖。

她拎起我,像提着小鸡一样,狠狠地摔在床上,然后,将我双手反剪,死死按住。

“妈,不要……”我苦苦哀求。

她丝毫没有心软,高高抡起鸡毛掸子,狠狠地打下来,伴随着破空的声音,“啪”,响亮而清脆,大腿根部红起了一条紫红色的横杠,剧烈的疼痛,从腿部传到心窝,再化作眼泪,滚滚而出。

“妈,不要,我疼……”我哭着哀求。

她口中骂道,“打不死你这个小兔崽子,你,打死你,打死活该——”手中并不停,一下,两下,三下,鸡毛掸子伴随着破空的声音,结结实实地打在背部,臀,腿上。

我哭喊,我挣扎,可是没有一点用。她似乎是决心打死我了。我就像个脆弱的水晶盒子,一下一下承受着冲击,一点一点撕裂,一点一点破碎……

疼痛,让眼泪不止地流出来,床上褥子已经湿了一片,汗水把前额的刘海粘成一片,疼痛让我连反抗的力气都失去,只是本能挣扎和哭喊,“妈,不要……”

不知道打了多少下,她似乎累了,狠狠地把鸡毛掸子扔地上,“啪”,鸡毛掸子断成两截。

我疼得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,她还不解气,把我的手反绑在床沿上。然后拿起我的假发,恶狠狠地说,“小兔崽子,你看好了——”

她竟然拿打火机,一把火把我珍藏的假发烧了。

“不要……”我声音嘶哑着哭喊。

“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还要吃药啊?好,好,你等着。”她把我的药一片一片剥下来,抓成一团,然后扔到厕所,一阵水冲了。

我闭上眼睛,泪水止不住流下。

然后是化妆盒子,连着我的羽绒服,被她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。

她还在骂骂咧咧,到了午夜十二点,她也累了,砰地一声甩了门回去自己的房间了。

我挣扎着,手还被反绑着,还好不是太紧,我拼命地挣脱,终于脱出来了。看看手腕,被磨出了两道血痕。

我挣扎起来,走向镜子,只有单衣和内裤的,腿上,臀上,背部横七竖八紫黑色的痕迹,一层一层交织,向着蜘蛛网般交错着,有的伤口微微渗血。稍微一碰,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我回到床上,趴着,委屈,失望,疼痛,让我的泪又出来了。

上天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我只是想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,和一个心爱的男生简简单单谈一次恋爱,难道我错了吗?

天国的爸爸,如果你在,你能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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